高度依赖中国市场的日本企业，为什么要执行“脱中国化”？

高度依赖中国市场的日本企业，为什么要执行“脱中国化”？

这些年来，日企在中国市场上的种种表现和态度，令很多人摸不着头脑，百思不得其解。

2021年7月1日晚，维他奶中国香港采购部一男子持刀袭击警员后自杀身亡，维他奶却在通告中称“恐袭”凶徒“不幸逝世”，并对其家人“致以深切慰问”，此举引发网友强烈愤慨和舆论质疑。

在后续的调查中，警方了解到，凶徒曾为《苹果日报》工作，沉溺在煽动暴力、煽动仇警的宣传及假新闻中，心智深受毒害不能自拔。其目无法纪的违法行为受到社会各界强烈谴责。中国内地是维他奶国际集团有限公司的最大市场，其发布的2020/2021财年业绩报告显示，内地市场占集团总收入的七成以上。

此事件一出，网友开始深扒维他奶背景，结果发现，维他奶最大的股东是三菱日联金融集团，持有公司股份达14.05%。原来，维他奶由日企控股。而此前，三菱汽车已经官宣，将削减在中国市场的业务。从各种迹象来看，以三菱为代表的日企似乎对中国市场意兴阑珊，在言行上开始“放飞自我”。

高度依赖中国市场的日本企业，为什么会对中国市场摆出无所谓的态度，哪怕是引起众怒、产品下架，仍“面不改色”？看似不理的现象背后却另有深意。

疫情之下，“脱中国化”计划提速

事实上，自2018年1月美国挑起中美之间贸易冲突后，日本在华企业“撤资论”“转移论”等舆论就不绝于耳。

《日本经济新闻》调查显示，中美贸易摩擦第四轮加征关税后，23.9%的日本企业表示应缩小中国业务。

根据中国社科院日本研究所发布的《新形势下日本对华投资变化影响分析》，2018财年日本在亚洲、北美及欧洲现地法人数量均有增加，其中在亚洲地区，东盟十国同比增加1.2%，占比升至28.4%，连续八年增长。中国占比29.6%，同比减少0.2%，连续六年数量收缩。

2020年，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经济造成巨大冲击，全球化进入剧烈调整期。一方面美欧经济体极力将疫情责任甩锅给中国，并通过不断升级的经济制裁措施将中美贸易摩擦政治化、长期化。另一方面，美日政府推动供应链“脱中国化”。

一向对美国奴颜婢膝的日本政府突然提速“脱中国化”计划，2020年4月推出117万亿日元的历史最大规模紧急经济对策。日本国会通过2020财年补充预算案，其中2200亿日元用于支持制造业回归本土，对特定国家依赖较高的产品和零部件，鼓励其将生产网点迁回日本国内；235亿日元用于供应链多元化布局，鼓励日本企业海外网点向东盟等国家和地区转移。

2020年7月，日本经济产业省公布第一批补助名单，其主要对象为在华医疗物资生产企业。其中574亿日元补贴57家企业从中国迁回日本国内，110亿日元用于30家企业迁往越南、泰国、菲律宾等东南亚国家。

在日本政府资金支持下，日本理光将面向美国的多功能一体复印机的生产从中国转移到泰国；任天堂将部分家庭游戏机生产迁至越南；生活用品企业爱丽丝欧雅玛、盐野义制药等企业迁回日本国内，光学产品企业豪雅将工厂从中国迁往越南、老挝等地。

疫情不仅导致全球经济严重恶化，更加剧了全球贸易保护主义势力，美国协同欧日等经济体，长期以来排斥和孤立中国的意图表现得十分明显。“维他奶”事件看似偶然，却如冰山一角，仔细解读，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巨大。

前事不忘，跨国巨头背负“原罪”

从更长的时间维度来看，日本企业之所以敢挑战中国消费者的底线，与企业本身的历史渊源有密切关系。

2012年，日本搞出了“购岛”闹剧。中国掀起了声势浩大的抵制日货的浪潮，当时就有媒体揭露过，很多日企擅长“隐军于市”。

作为二战战败国的日本受“和平宪法”的制约，是不允许保留军队的，自然也不允许拥有官方军工企业。日本政府因此变相扶植了一批披着民营企业外衣的军工企业，其中就包括三菱、富士通、日立、松下和川崎等日本知名企业。

这些企业在日本军工领域所发挥的独特作用，为侵华战争出力不少，奴役、虐待中国劳工。日本军国主义的对外侵略战争中，东芝生产雷达、军用电子管等半导体设备多达1000多台；日立制作所生产军舰、坦克、发动机军用飞机引擎及其他零件，至战争结束合共生产飞机引擎11969台；三菱生产的各类飞机达18000架，坦克装甲车4650辆。

冰冷的数字背后，是被屠戮的同胞们发出的悲鸣和吼声。在半个多世纪之后，我们还原历史时，令人触目惊心的片段仿佛历历在目。当日军坦克碾压在各个战区，当战斗机在中国领土上空肆意轰炸，当机枪对手无寸铁的平民进行扫射，当一把把明晃晃的军刀刺向为了和平而战的中国人时，这些军火上都刻有这些日企的标志。

二战后期，为解决日本国内劳动力严重不足的问题，日本东条内阁于1942年11月27日作出《关于向国内移进华人劳工事项的决定》。作为给军火生产主力，三菱等都难逃干系。

被掳中国劳工逾4万人，其中38939人被迫乘船来到日本，被分散在日本全国135个事业场当奴工。作为当年事件的受害者之一、中国被掳往日本劳工联谊会代理会长的赵宗仁，14岁时被掳至日本做奴工，亲眼目睹日本三菱针对中国劳工的种种暴行。

400名中国劳工，住在一间大平房，分上下两层铺，一层睡200人，大部分劳工从来没有洗过澡，但臭味在屋子也呆不住，因为屋子四面透风。可怕的是，这一点在冬天也不变。冻死、病死、在矿山上被滚落的石头砸死的，比比皆是。试图逃跑的劳工被抓回来后，先是被打得浑身鲜血淋漓、奄奄一息，然后是被双手反绑示众。

四万多劳工，四万多个故事，他们中大部分人的故事已无从知晓。但无可辩驳的是，这些知名的日企，背负着历史的“原罪”。比如，从贩售铸铁“天水桶”起家，拥有众多关系企业及分支机构的三菱集团就是其中的典型。

长期以来，日本政府多次篡改历史教科书，试图对日本民众掩盖、歪曲历史真相。从这层意义上来说，三菱控股的“维他奶事件”可能并非偶然。

理性对待，本分守矩是底线

再从市场维度上来看，日本企业一度树立的守信“人设”，也在与中国合作伙伴的摩擦纠纷中被扯了下来。

有人发现，知名日企拿来与曾经的中国合作伙伴打官司的审计报告，竟然是出自于在康得新财务造假案中身败名裂的瑞华会计事务所。据央视的报道，这家会计事务所因为“放飞机”、审计造假，公司旗下IPO项目均已停摆，已到了无上市公司可审的窘境。日企跨国巨头拿着这家机构出具的报告打国际官司，令人瞠目结舌。

在中美贸易摩擦叠加疫情防控常态化的新形势下，日本一方面以供应链过度依赖中国为名，调整对华投资及海外布局；另一方面期待继续分享中国巨大的市场需求和发展潜力红利，应当引起国人的警觉。

面临严峻的国际环境和艰巨的国内改革发展重任，保持战略定力，理性认识日资企业在华布局调整，强化中国产业优势，在产业领域、区域分布和技术合作等多方面，进一步改善营商环境，继续营造公开、公平、透明的营商体系，以国际化、市场化、法制化为标准，提升对跨境投资的吸引力，是合乎市场规律的理性之举。

另一方面，利用法律武器、舆论武器，尽力保护好民族企业合法利益和权益，练好内功，提升核心竞争力，也是扎实推进改革开放政策，保持经济长期稳定发展，增强抵御风险能力的必要举措。

对于在中国正常开展业务、本分守矩的日企，中国市场并不排斥，在其有需要的时候也会帮一把。本来计划关店的高岛屋百货就是一个例子。因为经营压力计划退出中国市场之际，我们的政府向高岛屋伸出了援手，助其与业主方就门店租金问题最终达成协议，让高岛屋重拾信心继续经营至今。

“朋友来了，有好酒，若是那豺狼来了，迎接它的有猎枪。”理性对待在华日企，已经成为了中国政府部门和中国消费者的共识。因为我们有底线更有底气。